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
「Nokia 预见到了未来,可是无力将它实现」

——The Verge
时至今日,Nokia N9 依然是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。
那么在今天我们能否拥有一台复刻版 Nokia N9 呢?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,不止我,应该也不止你,尤其是当持有 Nokia 品牌的 HMD 近年一直在玩儿情怀杀,复刻N9的想法更是一发不可收拾。
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重生的 NOKIA 5310 更加圆润 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重生的 Nokia 2720 Flip ,久违了,扎实的翻盖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重生的 Nokia 8110,键盘滑盖即本体

所以,去年 2 月来自印度的UI / UX设计师 Antony Andreas 干脆手搓了一个 Nokia N9 2020 的概念设计:
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Nokia  N9 2020 概念设计,图片来自 Behance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Nokia  N9 2020 概念设计,图片来自 Twitter

不过归根结底,它始终只是一个饭制设计,HMD 官方对于粉丝关于N9期待从未回应过。但是不论如何,Nokia N9 都值得好好聊聊。
在数码产品的历史中,Nokia N9 甚至比 webOS 系列的硬件还要难得,也更加配得上「少数派」的名头。
▍实至名归的「少数派」
作为采用 MeeGo 系统唯一的量产机 Nokia N9 ,被称为「少数派」并不为过,它在方方面面皆是孤品。

工业设计上的飞跃
作为 Nokia 产品线中最具代表性的 N 系列产品线中的一员,Nokia N9 是 Nokia 工业设计上的分野。对比编号毗邻的 Nokia N8 和 Nokia N9 ,你更能感受到工业设计上的巨大飞跃,前者偏向「机能性」的拼合感,后者则充满「无缝延续」式的优雅。(关于这部分后续会详聊)
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Nokia N9 的连续边缘

即使是在今天,Nokia N9 所呈现出的这种外壳和屏幕组件之间的「无缝延续」,都是智能手机硬件设计上的最高要求。
当然,受限于时代的硬件水准,Nokia N9 从参数到性能都无法匹敌当下的产品,但其中想法和理念的先验性,又在今天的产品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印证。
▍UI 交互上的革新
在 Nokia N9 的背后,站着曾经同样主理过 palm webOS 系列产品的设计师 Peter Skillman,这使得 Nokia N9 中的 MeeGo 系统和 webOS 之间的关系,显得颇为暧昧。
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Nokia N9 的 3 个主要界面层级

不过,Nokia N9 所内置的 MeeGo 在交互逻辑上足够「规整」,比起 webOS 的激进的,它的这种规整更具简约美,细节上的差异,让这层暧昧显得并不那么重要。在 UI 和视觉设计上,MeeGo 和之前的 Symbian Belle 似乎有着更强的延续性,但是细节观感上却又处处不同。
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Symbian Belle 广告,图片来自 MyNokiaBlog

Nokia N9 的 MeeGo 系统选择在一个充满「Home 按键」的世界,将屏幕这个「面」作为唯一的交互核心,用「手势」作为触达数字世界的唯一触手。
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MeeGo 的翻页逻辑,图片来自 MeeGo Design Guidelines

Nokia N9 的设计师团队将这种近乎直觉的答案,平实而无缝地铺陈在一块 3.9 英寸的屏幕上,妥帖,舒适。Nokia N9 设计上的成功,是 2011 年 Nokia 再次赢得用户认可的重要原因。
不过 MeeGo 和 N9 都无力改变 Nokia 的下行颓势,因为,这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曾代表着希望系统,被 Nokia 董事会亲手封存。
▍幸运的 N9 和悲情的 MeeGo
在 2011 年前后,出现过不少昙花一现的「革命性产品」。它们飞速地抓住所有人的注意力,让市场看到某种全新的可能性,随后又如流星般陨落。
HP palm veer ,Microsoft Kin one/two,Nokia N9 都算是这类「回光返照」式的产品,它们同样足够「少数派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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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in One ,图片来自 graetintelligence.com

Kin 系列以动态磁贴为交互核心,旨在打造一款轻量型的社交智能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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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P palm veer ,图片来自 Topsimage.com

HP Palm Veer 则是在确保可用性的前提下,追求极致的便携和精巧。
相比于那些被彻底雪藏的机型,Nokia N9 是幸运的。
按照目前的速度,Nokia 在 2014 年之前,有望推出3款基于 MeeGo 的硬件设备——但是这个速度太慢了,公司无法全力驱动。
——Nokia CEO Stephen Elop
在接受《商业周刊》的访谈之时,Stephen Elop 一边梳理产品线和研发进度,一边说出了他对于当前 Nokia 战略方向的结论。
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Stephen Elop

这位后来被广大粉丝冠以「木马」之名的美国人,是 Nokia 这个「芬兰国企」有史以来的第一位非芬兰籍的 CEO。身为职业经理人的 Elop 并非庸手,他曾在短短的 1 年时间内借助 Office 2010 ,打出了微软内部创记录的销售业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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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lli-Pekka Kallasvuo,图片来自 Theverge.com

彼时 Nokia CEO Olli-Pekka Kallasvuo 的错误战略,让 Nokia 一路身法灵活地错过了整个智能手机崛起的红利期,这使得整个 Nokia 董事会对他深恶痛绝。2010 年 9 月 10 日,Elop 取代他成为了 Nokia 新掌门。必须尽快作出决定,Elop 低头看着手上的两张牌,他的选择显而易见:微软,Windows Phone。
次年 2 月,Elop 成功地达成了 Nokia 和 微软之间的合作,随后,Elop 著名的《燃烧的平台》内部备忘录在 Nokia 内部流传开来:
……有一天晚上,他被巨大的爆炸声惊醒,突然间整个石油平台都被熊熊烈火笼罩。几秒钟的时间里,他也被火光包围在中间。……他要么站在平台上,被烈火无情地吞没,要么从30米高的石油平台跳进冰冷的海水中。这个人站立在「燃烧的平台」,他需要作出选择。……我们也站在一个「燃烧的平台」,我们必须决定如何改变自己的行为。
—— Elop 内部备忘录 《燃烧的平台》
一周后的 2 月 11 日,Nokia 正式对外宣布放弃 MeeGo ,整体策略上迁移至 Windows Phone 平台。
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Kai Öistämö ,图片来自 yle.fi

即使万般无奈,时任开发主管的 Kai Öistämö 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:
MeeGo 一直都是公司(Nokia)的共同希望……但是皇帝没有穿上真正的新衣,这并非好事。
—— Nokia 首席开发主管 Kai Öistämö
身为 Nokia 董事会的一员,Öistämö 不会忘记正是他们投票将 Elop 送上 Nokia CEO 的位置。
一切都关于努力,一切也都关乎时机。时间不等人,也等不了 MeeGo。
▍终究意难平
正如同 Öistämö 所说的,对 Nokia 而言,MeeGo 所代表着的意味远超 N9,是下一个时代的基石,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。
在 MeeGo 和 Nokia N9 的背后并不止新闻中 「Nokia 与 Intel 合作」这么简单,实际上,在 MeeGo 背后是 Nokia 内部有一群人进行了长达 5 年时间的卓绝反抗,随后又经历了为期 2 年自我拉扯式的设计革新。
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可能今天看到第三个特征图形的时候,你想起的是小米

于 Nokia 而言,N9 必须发布,这是交代。于 Elop 而言,Windows Phone 是唯一合理的选项,因为时机。于你我而言,这些都是时代的眼泪,这是结果。但是于曾经为 MeeGo 以及相关项目奋斗那么久的设计师、开发者而言,这些都是功亏一篑的遗憾,是属于十年前无法掩盖的高光,是必须拥有新名的往事。
当年芬兰技术网站 Taskumuro.com 一直在跟进 MeeGo 相关产品,创始人 Sampsa Kurri 在 MuroBBS 中呼吁曾经参与过相关项目的 Nokia 员工/前员工 来分享他们的故事,而这些内幕也构成了后续「MeeGo 往事」这个系列的主线。
▍「MeeGo 往事」重开
早在 2013 年的时候,煮机网曾经撰写过 「MeeGo 往事」系列文章,在得到原作者授权之后,我将在今天的视角之下,重新撰写这个系列。

Nokia N9:这款曾「预见未来」的手机,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
Nokia N9 在国内的广告海报,Slogan 是 「不跟随」

我永远忘不掉 2011 年的冬天,在北京寒冷的风中遥望西单巨幅的 Nokia N9 的海报幕墙,发布即是巅峰,但出师未捷身先死,五味杂陈。
开拓者的故事总是充满遗憾的。N9 背后的 MeeGo 其实有着另外一群耕耘已久的人,他们是开拓者,同样是这个系列中的主角。
下一章,我们 2005 年开始说起。
题图来自 Unsplash:@eiriks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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